单机玩家,给冷产品拉磨的

《第四纪首届全蒙公投会议记录与谈话实录》(誊写工整,被划去)

《致我们亲爱的梅迪奇》(夹在正文和标题之间的小字,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最后由谁写上的)

  

一条会议记录,有关阿蒙们举行的第一场全蒙公投,由于是初次举办,本体认为最好只讨论无伤大雅的小问题,现在就由一位头戴尖顶软毛和戴斯文金边单片眼镜的阿蒙来做记述……天啊,忘记说了,我们都是同一个样子,那怎么分辨彼此?用编号如何?一个阿蒙建议,比如我第一个开口,那么我就是一。又有其他的阿蒙不服气,我烧掉教堂里老牧师的外衣,他们叫我恶魔,难到我非得数过十二次发言不可?阿蒙们七嘴八舌,一个建议被提出,又马上遭到否定。而本体戴上法官专用的白色卷发,祂在此时可真有玩闹心:肃静!肃静!现在我建议用经历和任职的方式给大家编名。我开始在会议记录上动笔,觉得现在才要有真正的馊主意,果不其然呢,本体夸夸其谈:鉴于我是此地诸君的统领,约等于操纵结局的运命,所以记录里要称我为上帝,我们所谈及一切都由我决定。

那好吧,上帝如是说(祂在嘘声里厚着脸皮,又把反对的声音全部收回本体):接下来是你,为我们做记录的你,有什么能准确形容这一种斯文,头戴魔法师的尖顶高软帽,身穿金纹镶边的深色外衣,天啊,配上这幅单片眼镜就显得格外完美,你就像一位人类的学者而并非神明。

我说:我以为这打扮也和诸位阿蒙统一,所以可不可以简单些就让我用阿蒙自称,毕竟诸位都属于我们自己,也没有谁占了谁便宜。(其他阿蒙一边笑一边又窃窃私语,我们都是阿蒙,但现在唯有叫阿蒙的那一个具有唯一性!)

上帝说:你的提议不赖,所以我决定用记录官把你传唤。(祂可真是无赖!我写到这里时都差点捏断手里的钢笔)现在还有谁想要被冠名?

一只阿蒙举手,原来被叫做恶魔的那个:刚才我已对自己的经历有所陈述,所以我能不能取十三为自己的代用名?

上帝说:当然,当然,我时常在想,如果要给一位恶魔冠名,没什么比十三更为恰当,可惜阿蒙并非魔鬼,此时我们也是作为地上天使在人间行,好啦,别用那种眼光,就叫你传教士怎么样?虽然这和我们说的好像毫无干系,但你总是因为在神的教堂里大闹才得了此等恶名。(阿蒙们爆发出一阵大笑,相同的幽默感和相同的恶劣性情,我得承认自己也笑得肩膀颤抖,就快握不住这只可怜的笔)

传教士面带微笑,他坐了下去,周遭的阿蒙们还在窃笑,他只说:那就谨遵你的旨意。

上帝说:现在还有谁想要一个方便称呼的好名字?(一只来晚的乌鸦跌跌撞撞,他从空中降落的时候差点儿撞到桌面上,我们的上帝皱眉)呀,你是从哪儿来?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番样貌?

乌鸦再变作了人形,已经不用再叙述他的软帽长袍和眼镜,只要提他被火烧焦的黑卷发和外衣,这一个阿蒙抱怨:都是梅迪奇,梅迪奇追赶得太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神哈哈大笑,他面相所有乌鸦拍案,要我们都投去注意:快说欢迎!这位是今天会议的主场,由于他在火焰巨人那里受难,我想要给他起名面包被塞进烤面包机(我举手打断:这太长了,不符合代名是为了方便记录的考虑。又被本体驳回:只要你想只要我们想,谁不知道神话生物在记录的方面不用担心)

(我放弃,现在继续记录)面包被塞进烤面包机(这名字可真长)说:诸君,现在来为我做一做评判,梅迪奇怎么可以,因为人类而与我动怒?

乌鸦们一阵骚动,他们七嘴八舌道:梅迪奇?战争天使的梅迪奇?

一只乌鸦说:梅迪奇本就脾气暴躁,我只在他出征前偷走战甲,他就要用火焰烧我的唯一性!

又一只乌鸦说:神话生物要因为人而动怒可是有意思的大事,他是否因为这份白痴一样的人性产生可供折断的细骨?我都说啦,铁投进火焰也可以被重铸,在拨转时间以后也能通过血来找到它汩汩淌出的伤口。我们身穿甲胄的梅迪奇真好像一只细腰切叶蜂,就不如让时间的神明捏住头、尾和透明质地的翅翼,先多分出几份用以玩赏,最后再把标本拼凑回拢?

传教士开了口:诸位请慢!我在人类的学堂里做过旁听,既然这是一场有组织的会议,各位需知在研究处置办法以前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听清。

乌鸦们互相对视,又看向这衣冠楚楚的传教士,鸦群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我们也同意,我们也同意!只不过不是为的规则,而是为的乐趣。

上帝开了口:我真不高兴你们在发言时如此肆无忌惮,一个个都对本体弃之不理。我又真高兴你们都玩得很开心,我就知道阿蒙们都喜欢这样的游戏。

阿蒙们一齐说:我们喜欢这一种游戏!

面包被塞进烤面包机想要说话,只得用手拍着桌子,把他们的笑闹全部打断:静一静,静一静,让我把事情从头说起,早晨时候我看见雨云,要知道我前方就有沙漠要途经,可窃走这云雨装进衣襟后啊(阿蒙们发出低笑,有谁在说:神话生物需要饮水就像镜子不能没有呼吸),就有天气术士出来要把我打击,原来此处有战争之红和梅迪奇的恶敌,天气术士特意借来雨云,准备用水淹掉难攻之城里藏火药和硝石的基地(乌鸦们开始狂笑,直到上帝用法槌在桌上敲击才好),战事失利就发了疯要把责任推诿,而我作为路过的行者又有何罪行?所以请诸君判断吧,捏碎一块序列二的小饼干算不算过分?我甚至还在逃跑,如果不是他穷追不舍,弱小的乌鸦实在难能自保。

阿蒙们在坐席上笑得七倒八歪,一个乌鸦喘息了好久,最先开口:无罪,无罪!我们判你无罪,梅迪奇的士兵没有遵守礼貌,怎么能怪讶于乌鸦出手残暴?

第二只乌鸦也从笑里喘过气:所以这就是他用火燎你屁股的原因?越来越坏脾气了,我们的梅迪奇,他不是经常自豪于面对我们时流露的对情绪完满的控制力和宽容心?

第三只乌鸦已经给羽毛梳洗完毕完毕……喔!这一位是传教士,他开口时的确颇有神父的风度,也的确不负恶魔之名:梅迪奇要为了人类对神的儿子动怒,那他是否也要在某个将来因无关紧要的东西背弃他信仰的神明?

阿蒙们各个眉毛蹙起,为这要人忧心的愿景出出主意。

一个阿蒙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见见梅迪奇,要他像幼时一般抱养我们,再同他玩一玩有关头发在哪里的恶作剧?

另一个阿蒙说:你可尽出些没意思的馊主意,即使我们乌鸦就喜欢漂亮和亮晶晶的东西。梅迪奇现在一定还在生气,还在生气怎么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传教士说:梅迪奇在生气时就会变成更亮晶晶的东西。我们得把他生气的原因搞清,这其中是不是有神话生物所不能理解的隐秘?

乌鸦们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都沉默下去,有一个开口说:我们的人类顾问在哪里?

面包被塞进烤面包机举起手,他一抖单片眼镜就骨碌碌掉下来一个人头:这就是我从天气术士那里窃来的东西,我只想着,过来吧,最有价值的宝物,但结果真叫我吃惊。不过这一具尸体的灵已经快要散逸,即使招来残魄!……他说话我们大抵也听不清。

上帝说:那就让我们试试吧。

祂做起时间的法阵想要在一个头颅上让死魂复生,可惜这个头刚喘上一口气,就要因为缺失身体又死去。

(于是只能存在三秒的灵被召唤,这三秒最多只够他回答一个问题)死魂看见周遭一模一样的单片眼镜,想要逃离,就被阿蒙们簇拥着询问:你最有价值的为什么是你的脑袋?

死魂说:因为那里有我关于同伴和令人敬佩的仇敌的记忆,有我与战争之红出生入死的联系,还有(他的面色转为崇敬)我对梅迪奇阁下的耿耿忠心!

三秒钟过去,亡人的幻象就散佚,乌鸦们若有所思地眨着眼睛,最后就爆发出一阵欢声笑语:原来是这样,梅迪奇,可爱的梅迪奇,他在人类那里得到了锚的稳定!

一个阿蒙阴阳怪气:祂是主的愤怒,主的刀兵……

一个阿蒙接过话头:他要以战争的名义把主的光辉传播到各地?

传教士笑得眯起眼睛:我和牧师争辩这一种论调,传播神谕者是否是以自己的形象造神?他说不出话啦,所以只好被我烧掉长袍,窃走命运,要因为自己渎神的恶举在时之罅隙里呼吸直到死去。

阿蒙们齐声问,一排排单片眼镜的反光注视向祂们的本体:所以要怎样对待梅迪奇?怎样对待梅迪奇的愤怒和梅迪奇的士兵?

上帝却把话题拉走:诸君,人类是什么?

阿蒙们异口同声:人类是野草,人类是玩具!

上帝再微笑:我们对待野草如何?对待玩具又如何?

阿蒙们也微笑:我们拔掉野草,因为野草火烧不尽,我们弄坏玩具,因为玩具有新的更新。

上帝只挥一挥手,所以乌鸦们从四面八方都飞走,现在只有唯一一个阿蒙留在此地。羽毛笔窸窸窣窣要为我们的最后密谋落笔目标和定义。唉,这样的写法有够啰嗦,还不如找阿勒苏霍德之笔来胡诌些显得更有趣味性,那么现在,给或许能看见这张纸页的梅迪奇留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确追着我的分身来到此地,哈哈!您看起来可是真的十分生气):你是否发自内心地敬神和爱神?你要如何甘心自己的尊名也像有主的犬,被永恒烙下属于祂的名?哦,因为好奇所以拨弄一下你的锚想必不会叫深谙我本性的战争天使生气……那就抛开前面那些没必要的东西,呵呵,我的一点障眼法而已。亲爱的梅迪奇,当你看到这里时我猜测已有五分钟过去,可以有无数个婴儿呱呱坠地的五分钟,可以有无数个头颅碌碌滚落的五分钟。给一些建议吧?你的士兵也只是廉价的草群,因为消耗品就和我这样的神反目可不像你,除非、除非——哎呀,我们好害怕又好期待梅迪奇你果真堕落,拥有了一颗孱弱又可悲的人之心。好了,希望你作为一条狗还保有你最基本的长处,譬如能用鼻子在空气里分辨百里开外的血腥。我再写的话手上的红颜料没准要弄脏这面纸。那么现在,就让时天使为你的征战送上祝福(唉,我真为自己的态度感动):战争之红会无往不利,红天使要做常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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